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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

2009-11-15 18:44:07 来源: artda.cn 艺术档案 作者:artda

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

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1941年出生于美国印地安那州。

早在2009年5月份,当威尼斯双年展美国馆为保持神秘而下令封锁有关瑙曼作品的新闻推广时,著名的国际策展人罗伯特·史托(Robert Storr)便已经公开预言今年瑙曼将再次荣获金狮奖。“瑙曼在1999年已荣获该奖,他当然值得今年的裁判再颁发他第二次。但这个奖,或者叫2009年的艺术王冠和他放在桌上的所有赌注相比却显得黯淡无光。”,史托。

瑙曼的赌注显然并没有压在这顶光芒四射的王冠下,但这不阻止他成为众多艺术家所钦佩和学习的对象。他没有如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或贾斯培尔·琼斯(Jasper Johns)等同辈艺术家们戏剧性的传记;瑙曼的故事平凡甚至乏味,犹如他的艺术-平淡日常且晦涩难懂;但就是通过这种累积性的实验,他的创作给艺术的形式带来了无数个可能性和新的范畴。

虽然1964年毕业于威斯康星州大学美术系,1966年获得了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美术硕士学位,然而瑙曼最初的理想领域却是数学和物理,“我一直很喜欢数学中的结构,那是一种非常严密的语言,它需要充满生机的制造问题才能发展下去。”,瑙曼非常沉迷于解决艺术结构上的个人问题。毕业后他前往三藩市,租下工作室,开始对艺术语言结构上的探索。这间过去是杂货店的工作室似乎也提供了他无穷的灵感,橱窗上任未拆下的霓虹灯管啤酒广告,一闪一闪,强烈地提示着瑙曼。

▲1967年的第一件霓虹灯管装置《真正的艺术家帮助世界揭示神秘真相》(The true artist helps the world by revealing mystic truths)。

1967年的作品《真正的艺术家帮助世界揭示神秘真相》(The true artist helps the world by revealing mystic truths)是件螺旋形的霓虹灯管装置,像个酒吧里的广告,炫目的颜色在吸引人们对这句话的疑惑,你可以相信或者走开,然而它继续挂在那儿推销。就像上世纪中期沉迷于观念艺术的多位艺术家,瑙曼的观念更接近于约瑟夫·库苏斯(Joseph Kosuth),他俩都推崇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的语言哲学,在作品中发展出不同形式的“语言游戏”。

除了维特根斯坦,塞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的文学和荒诞派戏剧也对瑙曼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瑙曼在1960年代后期创作的多部与身体有关的行为录像,如《角度漫步》(slow angle walk)显然便是从贝克特的文学和戏剧转换而成的。在上世纪的创作生涯中,瑙曼曾经录制过25卷平淡无聊有关重复性动作的行为录像。这些看似支离破碎、没有上下文、无始无终的荒诞动作和横空出世、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的灯管语句一样一直是瑙曼思想的创作脉络。

“然而我一直认为自己是雕塑家。”,从学生时代起瑙曼便开始制作雕塑。他最著名的雕塑作品无疑是创作于1965-68年间的《铸造我椅子下的空间》(A Cast of the Space under My Chair),人们经常喜欢拿这件雕塑和英国艺术家雷切尔·维特里(Rachel Whitread)实体周围的空间雕塑相比较。瑙曼的思想一直仍在继续影响整个当代艺术世界,这包括他在1970年代初期创作的“走廊”装置,其中对空间和身体的另类阐释和摆设也给后来的艺术家们带来无限启发。

“走廊”装置的灵感启发于1968-69年间,瑙曼在获得国家资助的五千美金后,决定前往美国东海岸,他幸运地被允许在艺术家罗伊.里奇特斯坦(Roy Lichtenstein)和保罗·瓦德曼(Paul Waldman)的工作室里呆9个月,但唯一的条件是不许在墙上涂鸦、粘贴或打孔。于是瑙曼便在工作室内搭建了用来拍摄录像的假墙,拿着从画商雷奥.卡斯特里(Leo Castelli)那儿借来的便携式录像机开始拍摄。就此这面墙慢慢的演变成后来的“走廊”装置,一条打着热光,由两面紧贴着的白墙营造出来的狭窄空间,耀眼的白光不断让观者对里面的空间产生晕眩的向往。

观看瑙曼早期的录像作品,除了他匪夷所思的行为外,其它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那些背景他的工作室。“如果我是艺术家,我在工作室里工作,那么我在工作室里做的任何事都是艺术。在这点上,艺术更多的是一个活动而不是产品。”,瑙曼在工作室花费的时间也贴切的印证了他的这句名言。从多年的创作中,我们不难发现,工作室对瑙曼的重要性和他对工作室的依赖。瑙曼习惯独立工作,他的工作室凌乱不堪,尘封多年的录像带堆积在角落,散落一地的草图,墙上是乱七八糟的照片,地上躺着无数条电线和雕塑材料。他喜欢这种累积,时至今日,这里仍充满着他创作的原材料,每件物品都十分重要并能再次使用。

瑙曼的经济型创作能够在今天与艺术家工作室和团队标志着成功的年代抗衡真的不容易。他没有固定助理,只有位每星期到他的工作室一次,帮助他完成行政工作的秘书。瑙曼的生活方式也完全脱离艺术圈内的节奏,没有其他艺术家的扎堆,没有光怪陆离的名利场;唯一与艺术界保持联系的只有他的传真机,不时会传来一些约会和邀请。像位来自美国中西部的典型农场主,瑙曼在新墨西哥州Galisteo拥有一大片牧场,他和妻子苏珊·罗敦博(Susan Rothenberg)自1989年住在那里,过着宁静的牧场生活。

▲ 牧场和牲口多年来成为了瑙曼的生活中心

妻子苏珊和瑙曼一样都喜欢马,苏珊的绘画多以马为题材,而瑙曼在后期的创作也围绕着他的日常工作范围,牧场、工作室和马为中心。自1986年瑙曼认识了马术教练雷·汉特(Ray Hunt)后对马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开始学习马术并对身体和马之间的自然运动进行研究。1988年创作的《绿马》(Green Horses)是瑙曼自1960年代后自己再次出现在录像上的作品;画面显示骑在马上的瑙曼正和马的运动旋律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像是作为他早期关注身体行为的再次延伸。

沉浸在20年的牧场生活,每天早上在喂饱了马匹、鸡和狗后,瑙曼会骑马围绕他的牧场或者在竞技场练习马术,接着他便会踏入工作室工作,除了处理日常事务,一般时间他都选择坐在一堆杂物中间的椅子上阅读。傍晚时分,苏珊或瑙曼会将散养的鸡群赶回笼里以防夜间侵袭的郊狼或狐狸。在这些常规的生活间隙,他仍在继续创作,1990年完成的作品《原材料》(Raw Material)应约英国泰特美术馆涡轮厅的邀请,在2004年完成展出,作为一项回顾他自身的作品,《原材料》汇集了瑙曼创作生涯中的所有文本内容,转换成一件声音装置。

1992年,第九届卡塞尔文献展的策展人严·霍特(Jan Hoet)曾经邀请过瑙曼并希望能效仿1977年卡塞尔推举博伊斯那样让瑙曼成为当届卡塞尔的中心人物。但这个邀请被瑙曼礼貌的回避了,他婉转的让作品《Antro/Socio》代表自己,谦卑的退到作品后面。拒绝多余的修辞和阐释,就像瑙曼本人在现实中沉默寡言的作风,在他的艺术里几乎没有高举的宏大叙事或任何想方设法的教唆,瑙曼的艺术属于个人的思考方式,最终安静地渗透在艺术的每个角落。(文/乐乐)

▲《真正的艺术家帮助世界揭示神秘真相》
The true artist helps the world by revealing mystic truths
1967年 霓虹灯管装置

▲1966年,瑙曼在工作室里创作的行为录像《工作室里失败的升空》(Failing to Levitate in My Studio)。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 1889-1951),语言哲学的代表人物,主张哲学的本质是语言,语言是人类思想的表达,哲学的本质只能在语言中寻找,他试图揭示人们在交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并表示有很大部分“不可言说”的存在。“凡是能够说的事情,都能够说清楚,而凡是不能说的事情,就应该沉默”-维特根斯坦。

▲塞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爱尔兰、法国作家,深受意识流文学影响,是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人物,1969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一生创作了30多个舞台剧本,代表作有《等待戈多》(Waiting for Godot)。

▲1968年深受贝克特的戏剧影响后,瑙曼创作的行为录像作品《角度漫步》(Slow Angle Walk)又名《贝克特步行》(Beckett Walk)。

▲约瑟夫·库苏斯(Joseph Kosuth)与瑙曼同期推崇语言哲学并在作品中引用并发展“语言游戏”,图为他在1965年的代表作《一把和三把椅子》(One and Three Chairs)。

▲瑙曼在1965年开始制作的雕塑《铸造我椅子下的空间》(A Cast of the Space under My Chair)。

▲英国艺术家雷切尔·维特里(Rachel Whitread)在1993年伦敦制作的雕塑“房子”(House),她的创作主题-实体周围的铸造雕塑(Negative Space)经常被认为受到瑙曼的巨大影响。

▲布鲁斯·瑙曼和他现在的工作室 

▲《喷泉自画像》
Self-Portrait as Fountain
1966年,来自“11张彩色摄影系列” (Eleven Color Photographs)

▲喷泉也是瑙曼早期作品中惯用的符号,源源不断、滔滔不绝的喷泉在传统绘画中也有知识的象征意味。在1966年的摄影作品《喷泉自画像》(Self-Portrait as Fountain)中,瑙曼将自己化作喷泉从嘴中射出水柱,这像是对杜尚喷泉的一种思考,艺术家在这里将自己的身体换位为材料运用。

下段文字是有关瑙曼对作品《真正的艺术家是漂亮发光的喷泉》的介绍:

Art 21:你制作了很多重复播放的录像作品。像1967年的作品《真正的艺术家是漂亮发光的喷泉》(The True Artist Is an Amazing Luminous Fountain),反复不停的在屏幕中念出文字。对比电视上所有事物都是叙述性的,你使用的是非常稀奇的录像操作方式。

布鲁斯·瑙曼:当我在后来想起,制作这件作品的初期时,很多人在那时思考怎么组织时间结构。约翰·凯奇(John Cage)开始用不同的方式作曲,梅西·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用不同的方式编舞。安迪·霍尔制作很长的片子,而斯蒂夫·雷(Steve Reich)和拉·蒙杨(La Monte Young)正在制作非常不同的音乐。所以我对不同的思考方式非常感兴趣,而其中我最喜欢的是那些人认为这些作品是在继续进行的,你可以看了走开,但作品仍在继续。那么就没有一个特定的时间段,这些作品会不断地重复、重复、重复,你不需要坐在那儿盯着,你可以看一会儿,走开去吃个午饭后下星期再继续观看,它还会继续进行。我非常喜欢“一直在那儿”的想法,这就像有个东西在那儿,你可以随时回去观看。

▲《方形周边的舞步或步伐/方形舞蹈》
Dance or Exercise on the Perimeter of a Square (Square Dance)
1967-68年,10分钟,黑白录像,有声

瑙曼在工作室的地面上画了一个方形,在方形每一边的中间都画上分点。跟随节拍从方形的角落开始,他系统地围绕方形的周边移动,时而面朝内,时而面朝外。

▲《小提琴录像 #1(用最快的速度演奏)》
Violin Film #1 (Playing The Violin As Fast As I Can)
1967-68年,10:54分钟,黑白,有声

▲《黑球》
Black Balls
1969年,8分钟,无声

在这个录像中,瑙曼用黑色颜料往自己的睾丸上涂抹,艺术家用当时工业用途的高速相机拍摄下这个画面。

▲《拉嘴》
Pulling Mouth
1969年,录像

▲《托尼沉下地面,面朝上、下》
Tony Sinking into the Floor, Face Up, and Face Down
Bruce Nauman
1973年, 60分钟,彩色,有声

▲《熟练控制荧光灯管》
Manipulating a Fluorescent Tube
1969年,62分钟,黑白,有声

▲《走廊踱步》
Walk with Contrapposto
1968年,60分钟,黑白,有声

Contrapposto:雕塑或绘画中以对立方式表现出人体各部分的姿势,如左臂与右腿分别伸向不同方向。 

▲1968年,瑙曼在Southampton的工作室里搭建两面假墙用作拍摄录像的道具,然后拍摄自己在走廊里将手臂扣在脖子后,翘着屁股的来回踱步。墙体道具后来演变成著名的“走廊”装置。

▲《走廊-绿灯》
Green Light Corridor
1970年,装置 

▲《奥克允许地面从她身上升空,面朝上》
Elke Allowing the Floor to Rise Up Over Her, Face Up
1973年, 39分钟, 彩色, 有声

在这两个录像中,瑙曼让表演者躺在地上想象自己正要沉下地面或地面将透过自己的身体上升。画面显示表演者的身体在地上伸展,时不时翻身。这是意识与身体的实验,事后,根据瑙曼的介绍我们可以想象出现场的气氛:“他躺在地上5分钟后开始咳嗽和窒息,他站起来说:我做得太快了,我吓着自己了!他拒绝在演下去,但无论如何演了。在另一次的拍摄中,我们从摄影镜头内看到他的手表现奇怪,他说那是因为他害怕移动他的手,他怕失去其中的分子。”。 这是瑙曼第一次在专业影棚内录制的作品,也是他第一次运用除了自己之外的演员拍摄。“我所想要探索的是在纯粹精神活动和纯粹身体活动的对立下会产生什么心理上的效果。”,瑙曼。

▲《仿佛在月亮表面写上我的名字》
My Name as Though It Were Written on the Surface of the Moon
1968年,霓虹灯管装置

▲ La Brea/Art Tips/Rat Spit/Tar Pits
1972 年,霓虹灯管装置

▲ Perfect Door/Perfect Odor/Perfect Rodo
1972 年,霓虹灯管装置

▲ Eat/Death
1972年,霓虹灯管装置

▲《小丑的欢迎》
Mean Clown Welcome
1985年,霓虹灯管装置

 

▲《5位步操男人》
Five Marching Men
1985年,霓虹灯管装置

▲《100个生与死》
One Hundred Live and Die
1984年,霓虹灯管装置

▲《好玩/好生活,征兆》
Having Fun/Good Life, Symptoms
1985 年,霓虹灯管装置

▲《戳向眼睛两下 II》
Double Poke In The Eye II
1985年,霓虹灯管装置

▲《人类的性经验》
Human Sexual Experience
1985年,霓虹灯管装置

 

▲《动物金字塔》
Animal Pyramid
1989年,雕塑

▲《旋转器》(乔治扒狐狸皮)
Carousel (george skins a fox)
1988年

图片为53届威尼斯双年展美国馆内的展出场景,装置的中间播放着乔治正用双手扒狐狸皮的录像,旋转器的四边展示着已扒完皮的小动物模型。

▲《手圈》
Hand Circle
1996年,铸造青铜和铜、钢索
5 x 26 1/2 x 25寸,12.7 x 67.3 x 63.5公分

▲《林德头颅/安德鲁头颅》(插入鼻子)蜡底座
Rinde Head/Andrew Head(Plug to Nose)on Wax Base
1989年,蜡, 838 x 1194 x 737 毫米

▲ 在你帽子上拉屎-头颅在椅子上
Shit in Your Hat - Head on a Chair
1990年,装置

▲《三个头颅喷泉》(朱丽叶,安德鲁,林德)
Three Heads Fountain (Juliet, Andrew, Rinde)
2005年

▲《压力大:从老鼠身上学习到的无助感获知人类的抑郁症》
Stresses Out: Learned Helplessness in Rats Sheds Light on Human Depression
1988年,录像装置

在这个录像装置中,树脂玻璃制造的被隔成多个小空间的透明迷宫被低矮地摆放在黑暗的展厅中间。迷宫的两个出口被大小各异的显示屏堵住,另一个大屏幕却打在附近的墙面上。3个录像都在轮流播放有关老鼠困在迷宫和一位青年正在打鼓的同样片段,现场拍摄到的空值迷宫和观者脚步时而被点缀进视屏内。瑙曼截取1987年《美国科学杂志》(Scientific America)的其中一篇文章标题《压力大:从老鼠身上学习到的无助感获知人类的抑郁症》(Stresses Out: Learned Helplessness in Rats Sheds Light on Human Depression)作为作品名字。

▲《暴力事件》
Violent Incident
1986年,录像

在这个简单的晚餐聚会上,一个恶作剧却升级成一场争论和暴力。瑙曼雇佣了演员以多种方式演出这场戏。其中有男女角色对换;插入排演场面;一段慢动作的拉椅子动作。一墙大声鸣响的显示屏和催眠式的重复播放让人处于紧张状态。道德判断随着戏剧的展开和权利的变换遭受质疑。

▲《体育馆》
Stadium Piece
1997-99年
钢骨水泥

▲ 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

美国艺术家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的展览2015年3月13日至2015年6月21日在巴黎卡地亚基金会重磅亮相。这是他第一次在法国首都巴黎办展且极具规模。上一次策展还要追溯到1997年蓬皮杜艺术中举办的回顾展。作为雕塑家,行为艺术家和影像艺术家,布鲁斯·瑙曼是一位全才。他通过其铜雕作品,闪亮的霓虹灯管装置艺术,或是将自己身体转变成乐器的全息影像作品进入了广大媒体的视线。他喜欢创造有场景感的作品,旨在探索事物的荒谬性,沟通的困难性,人迹关系的紧张性等错综复杂的情况。

卡地亚基金会举办的回顾展将精心挑选艺术形式多样的展品。其中既有首次在法国展出的艺术家近作,也不乏经典之作。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在拍卖界很低调,鲜少有竞拍的作品,但这并不妨碍这位闻名远洋的艺术家获得高昂的竞拍价格。

去年两个新出炉的百万拍品巩固了他在业界的地位,至今共累计12件百万拍品。尤其是在2014年11月12日竞拍成功名为《Fish Fountain》的雕塑作品。这件于2003年创造的作品当时在纽约佳士得成交价为120万美元(180万美元含手续费)。值得一提的是该大型雕塑作品《Fish Fountain》早在2012年在纽约高古轩画廊展览时便已深入人心:艺术家将展厅打造成一个水池,并将97条青铜鱼悬挂在空中,给观众搭建了一个身临其境的艺术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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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派

2009-06-15 16:02:07 来源: 潘力的艺术空间 作者:潘力

 关根伸夫《位相——大地》,1968年

走近“物派”

日本在六七十年代之交,出现了一个被称为“物派”的重要艺术现象。当时,多摩美术大学的学生关根伸夫、菅木志雄等在导师斋藤义重的指导下,试图从根本上重新认识美术的概念。关根伸夫曾担任过高松次郎的助手,他一直在探究关于重新认识被视觉作用的现实业界,他还对深奥的拓扑学有所研究。在1968年神户的第一届现代雕刻展上,关根伸夫展出的作品《位相——大地》是在地上挖了一个两米多见方的圆坑,并将挖出的土方堆筑成一个和坑相对应的圆柱体,作品意在启示人们重新认识物体和空间概念,他也由此成为“物派”的先导人物。定居日本的韩国裔艺术家李禹焕认为这件作品与他所提倡的艺术观相吻合,因此他发表了许多评论文章,通过褒扬关根神夫的作品,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理论体系,从而推动了“物派”的形成和发展。

李禹焕、关根伸夫、菅木志雄、吉田克朗、本田真吾、成田克彦、小清水渐等七人是物派的中心人物,也被称为“真正的物派”。而在这一时期同样以追求物质表现为宗旨,创作思想及表现手法与物派有共同之处的艺术家也大量涌现,其中的主要代表有东京艺术大学的榎仓康二、原口典之、高山登等人。用原口典之的话来说,可以将这部分艺术家称为“物质派”。

“物派”的作品风格以大量使用未经加工的木、石、土等自然材料为主要特征,尽可能避免人为加工的痕迹,并在注重物体之间关系的同时,将空间也作为作品因素之一来考虑,通过将表现内容降至最低限的手法,来揭示自然世界的存在方式,从而引导人们重新认识世界的“真实性”,以此表现东方式的、乃至日本式的感知方式和存在方式。赋予虚无的空间以某种意味,这是日本人特有的思考方式。较之实体的物象和具体的声音,日本人更注重两者之间的空白和静寂。日本的造型观是基于两者之间的关系来构成作品,这是日本文化艺术的重要准则。

李禹焕《关系项》1982年

菅木志雄《界限的划分》1982年

小清水渐 《从表面到表面》1972年

成田克彦 《碳》  1970年

很难说“物派”是一个组织或是一场运动,事实上,只是几位思路、手法相近的艺术家经常聚在一起交流、办展,而无形中产生的一个松散的小团体,谁也没想过要成立一个组织或形成什么流派。“物派”的说法大致出现在1970年代末,出自对此持批评意见的日本理论家之手,带有明显的贬义,类似于当年“印象派”和“野兽派”名称的由来。尽管几位“物派”艺术家在各种场合不断说明这个名称的歧义,并对此表示强烈不满.但仍无济于事,反而以讹传讹乃至扩大到世界范围。最终他们只好将错就错地接受事实,“反其意而用之”了。李禹焕曾就这个问题写过许多文章,阐述他们的观点。同时,在付诸文字时只好用日文的平假名“もの”或片假名“モノ”来表示,以此淡化“物”的印象,使之产生含蓄的意味,而不使其具体地与某一物体或物质产生联系。因此,“物派”在日文中总是写为“もの派”或“モノ派”,从未出现过“物派”的写法,这也是我们在解读“物派”时必须注意的一个关键点。

作为“真正的物派”,尽管在1970年中后期便逐渐各自转向新的创作领域,但他们对日本现代美术界所产生的影响却是深远的。同时,围绕着这—艺术现象,美术界展开的激烈论争甚至持续到今天。对其持批判立场的基本观点认为,物派的致命失误在于否定了艺术的创造性。其实,这场论争本身已经证明了物派所提出的观点和留下的思考是有价值的。尽管“物派”从形成到高潮只持续了不到两年时间,但对日本现代美术产生的冲击却是巨大的。除了当时就在全国范围内引发了一场对物体、物质重新认识的热潮。

30余年来,日本理代美术理论界对“物派”的评价众说纷纭,褒贬不一。物派不仅在日本国内引起强烈反响,在国际上也受到高度的重视。1995年,值威尼斯双年展创立100周年之际,在威尼斯举办的“亚洲主义展”上,特别邀请了物派艺术家现场制作、再现当年的作品,展览场地设在一个挂满西方古典绘画的宫殿里,在这个典型的西方文化空间中,物派作品以其鲜明的东方风格与之形成强烈对比,显示出特别的意义。 

“物派”的先导人物——高松次郎 

当时,以1964年东京奥运会为标志的经济起飞使日本开始全面走向资本主义产业社会,另一方面,由大阪万国博览会引发的自我反省、批判现实的思潮在文化界引起强烈反响。对大生产、高消费的重新认识导致对近百年来日本理代艺术的发生、发展进行全面反思,对追随西方的所谓“前卫美术”提出质疑。 

高松次郎是这一思潮的领头人,他从60年代中期开始研究关于视觉的认知问题,提出了关于现代社会存在视觉经验与客观真实偏离的哲学思考,开日本现代美术理论和实践的重大转变之先河,并对一大批年轻艺术家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也由此被称为“物派的前夜”。高松次郎的艺术原动力始于对意识扩大的追求,也就是探寻从对视觉的世界向未知世界想象的可能性。他从1961年开始参加读卖新闻独立展,并在1962年至1963年间展开以探索行为艺术和偶发艺术为主的活动。

 

高松次郎

高松次郎 《门上的人影》 1968年

高松次郎 《打开窗帘的女人的投影》1965年

高松次郎于1964年之后开始平面绘画的创作,作品都是以各种系列出现的,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影》系列。在他的创作中,“影”可以理解为幻觉的存在,描绘的图像与画布的存在将幻觉的存在实在化了,也可以说这种绘画是印证虚无性与实在性的关系的绘画。《影》系列成为1970年代中期日本美术最具影响力的作品。同一时期他还连续创作了与此并行的《透视》、《波》、《弛》等系列作品。高松次郎的艺术思想及对周围一批年轻艺术家的影响力,导致了六七十年代之交日本美术理论与实践的重大转变,因此他被誉为“现代美术的王子”。

对于物派的形成来说,较之李禹焕的作用高松次郎的影响更显得重要。他在1960年代初曾以《点》、《线》为主题创作的一系列实物作品,注重强调某种事件性,这种创作观念在后来的活动中又呈现出向社会的“场”扩展的趋势。尽管说点与线原本只是一种概念,但高松次郎将其实物化,这是他探讨知觉世界关系的开始。相对于新达达主义单纯对形势的破坏的激进行为,高松次郎的艺术则显示出形而上学的理性思考,也可以说它是在把握“有意味的方向性”上吸取了新达达主义的真正精神所在。

高松次郎在日本现代美术史上有着重要的位置,他的艺术思想和创作实践对日本现代美术的发展产生了不可低估的作用。他擅长运用典型的日本式思维方式在平面上创造虚和实的视觉效果,他将现代社会理解为虚,因为没有个性,是资本主义大工业的产物。而传统文化中出自手工的工艺品,造型各异,每一件都是一种独立的思考,这才是实的。现代社会的产物则是同样思想的不断重置,高松次郎将其喻为“虚幻的幽灵”,是不具实体的东西。

“物派”和高松次郎的思路基本吻合,即对亲眼见到的实物提出疑问。当时还有另一个因素,二战后的日本一直处于战败的阴影当中,民众心理产生了对现实的怀疑,随着这种心态的扩散进而对日本的文化与文明产生了怀疑。高松次郎以著名的《影子》系列作品来表现这种错觉的心态。作品通过对“视觉与实在的矛盾关系”、“视觉与实在的不一致性”等课题的研究,始终都在探索虚无性与实在性之间的关系。仅就探索新的视觉关系而言,其意义就是广泛而深远的。他说:“我追求的是对充满未解决性、未决定性和可能性的事物的表现”。高松次郎对“物派”的影响是压倒性的,“物派”艺术家们从他的思想及作品中受到很大启发。

日本“物派”的历史意义  

同是亚洲国家且受中国古代思想影响的日本,在1970年代出现了“物派”,成为以东方思想(道与禅)作为出发点、达到世界艺术高度的先例,对世界当代美术产生了重大影响。“物派”发现了人们最容易发现却往往忽略的物质形态,作品的表现形式是物体的,表现是具体的、直接的。物派的主要意义在于它的探索性和实验性,在于非西方国家对模仿西方的艺术方式的不断否定和批判,并在否定和批判的价值转换中获得新生,寻求生存的空间和位置。

 


 

关于物派
——摘自《论质觉》

刘旭光

一、从质觉引发的对物派的思考

与我们同样是亚洲国家且是同样受中国古代思想影响的日本,在20世纪七十年代出现了“物派”⑵,成为以东方思想(道与禅)作为出发点的、达到世界艺术高度的先例,对世界当代美术产生了重大影响。“物派”发现了人们最容易发现却往往忽略的物质形态,作品的表现形式是物体的表现是具体的、直接的。“物派”在出现的同时就达到了世界的高度,以此同时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质觉”与“物派”的区别,在于“质觉”的思想根源在中国“易经”、“道教”、“儒教”和“佛教”等哲学思想,更注重事物运动状态的“质点”的变化,和精神内部的“质点”与自然中的“质点”发生碰撞产生突变的过程及对本质的探索。“质觉”所追求的不是对具体实物的表现,而是通过挖掘东方思想的本质与物质内部存在的“质”的要素及其本质,发现更深入、更宽阔的艺术创作的可能性,它的表现形式有可能是具体的也有可能是抽象的。如果视为作品的内在观念为本质,表现方法为形式,又如何协调它们之间的关系呢,两千多年前孔子提出“文质彬彬”的美学观念证实了这一点,“文”与“质”的搭配、统一,它们的比重在和谐中达到完美,此时美术表现的语言方式、方法也就更具有融合性,如:架上绘画、装置、影像、公共艺术、观念与行为艺术等形式。如果说“物派”的理论注重一次性实践,那么“质觉”所追求的是一定时期内的艺术的实践,确切地说是中国当代美术现状中的一种实践活动。 

“质觉”的研究,涉及到中国古代汉墓的一个例子的木质的能量,并将它作为挖掘物质的视觉性的切入点。原因在于汉墓“黄肠题凑”⑶所体现出的是自然物质的“质”的现象,在视觉空间之中,由于经历了两千多年的自然风化与历史的积淀,它所产生的是一种精神的能量。如果我们改变视角,由质的要素所释放出的能量这一点去看,它便如同是当代的装置作品,使你联想到“物派”。“物派”之所以给20世纪七十年代的世界当代美术带来活力,原因就在于他的思想源自东方、源自中国古代思想,源自七十年代初日本经济的飞速发展而带来的“高物质”的生活,由此而产生对其物质的本质的反思,“物派”正因为有东方思想在精神上的支撑才能把自然的物质要素在视觉艺术中直接搬用。物质在时代与艺术家赋予它精神时,就改变了其自身原有的形态,其能量通过视觉给当代人的心理带来冲击,激发了人的思维灵感。“质觉”这一概念的提出是针对中国当代美术问题,它所指的“质点”、“质的要素”存在于物质之中,存在于事物运动状态之中;它区别于“物派”的是表现形式没有局限性,创作的方式与区域更广泛。

全部正文见《艺术时代》杂志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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